阿灰:

這是手術後的第五天了,精神好了很多。

傷口不像手術當天痛得連口水也咽不下去,只是還未能吞塊頭大的食物。患處痕癢難耐,你說要忍着不要抓,是傷口在癒合呢。希望到了拆線那天,頸上的傷口能融成一條完美的細線--當然,我也知道,傷口很難「完美」,尤其是在洗漡口後。

前天洗傷口,姑娘問我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傷口,我竟有點猶豫,不敢面對。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看了一下。對着醫療室門後的全身鏡,我第一次親睹紗布下的傷口。傷口大約六七釐米長,紅紅的彎在頸上,貼近銷骨。五六條約半吋長的手術線粗疏地穿越傷口,就像幼童拿起蠟筆,漫不經心地為畫紙上的房子,豎幾道木籬笆;也像電影《黑夜之神》裏的小丑,嘴角那抹詭異的割裂微笑。

我吃驚地看着那幾條黑得像火柴頭的線,呆了幾秒,才想出個所以然來:本以為手術線是白色的,殊不知血液早已把棉線染紅,再由紅轉黑。這倒是不折不扣的「經一事,長一智」,哈哈。

哎呀,雖然只寫了幾百字,而且還想從頭到尾記錄一下這幾天的情況(別看我現在會講冷笑話,首兩天可是真的虛弱得動彈不了,喉嚨痛得幾乎發不出聲,只能弱弱的攤在牀上靠搖搖手、比OK手勢來溝通),但現在開始累了,也有點頭痛,要先休息一下,再給你寫信。

阿綠


(photo source: christmasstockimages.com, http://bit.ly/1rsaI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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