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英國探望阿綠時跟她在倫敦唐人街吃飯,雖說是中餐館,裝修是新潮西餐廳那種,還播著舊歌,其中一首是《時光倒流七十年》的soundtrack。



(早期接觸古典音樂時聽的版本,這個音樂會反覆睇過多次)

我跟阿綠說當中含有拉克曼尼諾夫的一個變奏,是《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的第十八變奏,《時》曾採用此段。其實阿綠都知道的吧。《狂想曲》的主題是來自帕格尼尼的隨想曲的第二十四首,後來的布拉姆斯及魯杜斯華夫斯基都曾以第二十四首隨想曲用作變奏曲的主題。

十八變奏除了大家都知道那段感人的旋律及氣勢,變奏的方法也值得說一說。當時我跟阿綠說是倒轉,腦裡想的是旋律由最後那顆音倒轉走到第一顆音。英文叫 Retrograde。其實,第十八表奏的倒轉是旋律行走的方向,見下圖:


(第一行為原本主題,第二行為第十八變奏)

主題是上落落上,第十八變奏是落上上落,不只是方向相反,行走的音程也是一樣,是為 Inversion。經過這一個巧妙的處理方法,旋律由非常有型又有力的小調,變成《狂想曲》中慢樂章優美及氣勢磅礡的結尾。
你貼了一張藍色小花的照片,說是行山的手信。
電腦對話中你提到了「thee」,配上這可愛花兒,想起莎翁的十四行詩。
第一次遇上這首詩是在初中,後來高中 morning reading session 的時候又再重讀。
我討厭 morning reading,是因為時間太短,不可能好好讀完一本書。不能一氣呵成讀書,太不痛快了,永遠要重看之前的章節,永遠讀不完,晨讀得有點像例行公事,沒有意思。後來學乖了,讀短篇讀詩,倒是相安無事。
今天就躲個懶,貼一下十四行詩第十八首,呼應這個連日雨後得來不易的晴天吧。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阿綠






「太過competition,太過」

不知道託阿綠捐贈給母校的《音樂人生》怎麼了?究竟最後落腳在哪裡?在音樂活動蔚然成風的母校裡是否有人明白我捐贈的想法?還是其實很少師弟妹看過那電影?

想起從前比賽密密排練的日子,但都已經遠去,覺得難能可貴的還是跟朋友待在樓梯底胡亂夾 duet 玩室樂的時光。當年,在中學最後一年,跟兩位朋友同樣冒著被取消資格的風險,一起以鋼琴三重奏參與弦樂二重奏的比賽。有點矛盾,不喜歡學校的比賽主導,但最後要透過比賽才能好好的一起夾 trio。其實,如果我們能抽身不顧輸贏,能夠為了享受音樂去學習及表演音樂,那麼參加比賽也不是萬惡。

對於過往日子有些懷緬,對一起表演、玩室樂、以及信任我的朋友是感激的。已經離開彈奏已經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只能做聽眾。雖然也妄想過在中學辦音樂學會。但最後還是覺得捐贈《音樂人生》這種方向比較合適。畢竟自己沒有能力去帶領,告訴諸位一些想法就好了。或者布拉姆斯的鋼琴五重奏或拉克曼尼洛夫的鋼協更能告訴大家音樂美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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